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潜藏在权衡心中的恶意开始张牙舞爪地蔓延,他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,猛然伸手钳制住青年的脖颈,摩挲着他的喉结。
他的力道用得很大,将温从融的皮肤都弄红了。
对方应该是感受到了疼痛,眼中有很轻微的难受,却死死搂着他,没有退开半步。
“想要我?”权衡推开温从融的面庞,抬起他的下巴。
青年正很努力地想要撬开他的牙关,但是因为权衡不配合,只能舔舐,没有章法的亲吻在男人的唇畔留下湿意,也使得他自己的唇瓣裹上了一层水光,在昏暗蒙昧的光源下亮晶晶的。
有那么一瞬间,比他的眼睛还惑人。
温从融接受他的审视,有些难为情,却坚定地点头。
于是下一刻,权衡粗暴地吻上温从融红到发烫的唇。
他很用力,感受到青年在自己的掠夺下颤抖,却又很乖顺地仰着头并小心地收起自己的牙齿。
权衡是想吓退他的,没想到对方予取予求;他便皱眉又想推开他,却被青年死死按住。
温热的口腔畅通无阻。
只想夺取的人退却一步,青年却主动伸出舌头,与他勾缠、吮吸。
暧昧的水声响彻在房间里,权衡将温从融口中的氧气挤压殆尽,冷眼看青年不断吞咽,呼吸更加急促,眼睛又蒙上一层泪痕。
他知道温从融已经开始缺氧,但是此时却不肯放过对方。
昏黄灯光下,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将运动装的青年禁锢着,不顾他眼中越来越多的泪意,只一味地压迫。
他在等。
等待温从融率先缴械投降、退却畏惧,然后抽离。
温从融开始感到头晕目眩,甚至有些耳鸣。
但尽管眼前已经有些模糊,他还是努力地睁着眼睛去凝望身上人的面庞。
权衡的眉眼在阴影中有些看不清,但是那双眸子却像深邃的池塘,黝黑沉寂,宛若正在择人而噬。
耳鸣声不断加剧。
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清晰,权衡的吻仿佛变成了一块湿透的纱布,厚重又细密。
温从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力拉扯,空气变得稀薄,要很费劲才能把那丁点的慰藉融入肺部、渗透血液。
脑袋开始有些昏沉,思维也变得有些迟缓,但是他仍旧在纵容。
即使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,喉咙干渴到仿佛被火灼烧,温从融还是不肯退开。
他知道权衡在等什么。
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,接吻的水声似乎在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温从融迟滞地思考。
而他不愿意让对方如愿,并且想要赌一把。
——或许赌徒的孩子注定也会染上陋习。
他的父亲破产后在赌场赌输欠下百万债务;而他一无所有,竟也想在权衡身上孤注一掷。
……
怀里的青年胸膛剧烈起伏,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,身体已经开始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,但是仍旧固执。
琥珀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,却吻得越来越深,即使唇瓣被他咬破,渗出血来,也混合着唾液吞咽。
监控温从融身体状态的系统不断地在权衡耳边弹出警报。尖锐的机械嗡鸣声嘈杂,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心跳,紧紧相贴,同频共振。
在几乎要冲破心脏的瞬间,权衡松开手中的钳制,往溺水之人口中渡去氧气。
温从融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一瞬间,攻守倒置。
权衡不断反哺怀里的青年,在对方呜咽的喘。息声中伸手,穿过他衣服的下摆,覆上脊背,宽大的手掌很烫,一下下地帮人顺气。
温从融漂亮如蝶翼的肩胛在他手中颤动,他耐心地等待了片刻,直到对方的身躯平缓下来,呼吸也回到正轨。
然后在青年扬起笑容的刹那,将他的衣服掀起,低头恶狠狠咬在对方的肩膀上。
权衡这一下完全没有控制力道,将温从融的皮肤咬出牙印,通红一片甚至快要渗出血来。
温从融急促又小声地闷哼了一声,下颌扬起,抓着权衡的手指猛然收紧,在他身上留下印记。
但失态过后,他又努力放松自己,配合权衡将齿痕留得更深。
痛感蔓延开来,温从融却扬起唇角,眉眼弯弯。
他伸手抚上权衡拱在他肩颈的脑袋,将对方打理过的发型弄乱,使得男人的头发翘起,不再冷硬扎手。
任由他动作的男人始终没有抬头,舌尖舔舐血液,痛意与痒意一同传来。
但是温从融毫不在意。
作为赌胜的一方,他不介意权衡在他身上收取利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