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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女帝的科举经济策(第4页)

盐铁论战起风云算术为刃破迷障

紫宸殿内,熏香缭绕。沈知白端坐龙椅,目光扫过殿中分立两侧的群臣。今日早朝非同寻常,她特意命人将景安渠老河工安置在殿角,又让徐延年与崔衍分立御阶左右,如同对弈双方。

"徐卿,崔公质疑你的平准策是与民争利,你作何回应?"女帝指尖轻敲扶手,声音不疾不徐。

徐延年整了整青色官袍,向前一步。他注意到崔衍腰间金鱼袋下露出半截钥匙——正是暗卫所说的邙山粮仓钥匙。

"陛下,《盐铁论》有云:民大富,则不可以禄使也;大强,则不可以罚禁也。"徐延年声音清朗,"所谓与民争利,争的是豪强之利,而非小民之利。"

崔衍冷笑一声,玉笏在殿砖上撞出脆响:"荒谬!桑弘羊当年推行平准,结果如何?王莽效法管仲,又是什么下场?"

殿中顿时窃窃私语。徐延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算盘,珠玉相击之声让众人安静下来。

"崔公可知斗米从产地到餐桌,要经几道加价?"他手指拨动算珠,"江南新米斗价四十文,漕运加二十文,粮商抽三十文,胥吏索十文,到长安百姓手中竟要一百五十文!"

老河工突然在殿角咳嗽起来,手中陶碗里的粟米粥散着霉味。女帝抬手示意:"老丈有何话说?"

"小老儿不敢妄议朝政。"老人佝偻着背,"只是这碗粥,三日前要三十文钱,昨日涨到五十文,今早听说平准监成立,又跌回四十文。"他浑浊的眼中闪着泪光,"陛下,差这十文钱,就是小老儿孙女一条命啊!"

殿中一片寂静。徐延年趁机展开《九章算术》,指着"均输篇"解释道:"臣所行平准,正是效法管仲敛轻散重之术。当某物价低时官府收购,价高时平价售出,如此物价自然平稳。"

户部侍郎杜衡突然出列:"臣可作证。按徐大人之法,淮南道试行十日,米价已降两成。"他捧着的檀木算盘上,朱砂染就的珠子定格在"万柒仟"之数。

崔衍面色铁青,转向女帝:"陛下!此乃祖制所无!"

"崔公。"沈知白轻轻摩挲案头那碗霉的粟米,"朕记得开元年间,令尊曾任洛阳仓曹,当时推行常平仓之法,不也是平准之策么?"

崔衍顿时语塞。徐延年敏锐地注意到,当女帝提到"洛阳仓曹"时,裴琰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袖口——那里藏着今晨刚从崔府送来的密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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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准监院内,十几个胥吏围着石案窃窃私语。徐延年将一袋铜钱倒在案上,铜钱碰撞声让众人安静下来。

"诸位都是经年老吏,今日徐某请教。"他取出三只陶碗,"假设这是三处粮仓,甲仓存米百石,乙仓五十石,丙仓三十石"

一个满脸油光的老吏嗤笑:"徐大人,咱们都是粗人,不懂这些算学玩意儿。"

徐延年不恼,反而微笑:"那说点实在的。诸位可知为何长安米价总在春秋两季暴涨?"

胥吏们面面相觑。徐延年将铜钱分成三堆:"春耕时粮商放话说要闹旱灾,秋收前又传言要大水。其实——"他突然将三堆铜钱混在一起,"他们早就在低价时囤够了粮食!"

年轻些的胥吏开始交头接耳。徐延年趁机摆开算盘:"《九章算术·均输篇》记载,若要破解囤积,需分三步"他的手指在算盘上飞舞,珠子噼啪作响,"一看存量,二算流通,三定差价。"

"这不就是做买卖么?"一个瘦高胥吏突然插话。

"正是!"徐延年眼前一亮,"官府要做天下最大的买卖人,但不是为赚钱,是为平衡。"他抓起一把铜钱任其从指缝流下,"钱如流水,宜疏不宜堵。"

院门突然被踹开。崔琰带着几个锦衣子弟闯了进来,腰间玉佩叮当作响。

"徐大人好雅兴,在这教胥吏们做买卖?"崔琰一脚踢翻陶碗,"听说你查封了邙山粮仓,可知那是我崔家祭田所出?"

徐延年镇定地捡起算盘:"崔公子来得正好。"他快拨动算珠,"按《唐律·户婚律》,祭田所出不得五百石。而邙山仓现存米粮八千石,不知多出的七千五百石从何而来?"

崔琰脸色大变。徐延年趁机向胥吏们高声道:"诸位看好了!这就是《九章算术》中的盈不足术!"他抓起账册,"更妙的是,这些粮食的买进价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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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们走!"崔琰突然转身,差点撞上门框。胥吏中爆出压抑的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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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安渠畔的茶棚里,老河工正用炭笔在桌上画着什么。徐延年悄然而至,将一包胡饼推到他面前。

"老丈,那陶片密码可还有下文?"

老人蘸着茶水画出几个古怪符号:"这是前朝盐铁使的暗记。三点一弧代表私盐,两横一竖是漕帮黑船。"他忽然压低声音,"徐大人可知,为何崔家急着烧账房?"

徐延年摇头。老人从怀中掏出一片烧焦的竹简:"因为新到的漕船上,装的不只是米"

远处传来马蹄声。杜衡骑马而至,额上还带着汗珠:"徐兄!陛下急召!裴琰那老狐狸上了道《请罢平准疏》!"

三人匆匆赶往皇城。路过西市时,徐延年注意到粮价牌已经变成"斗米百二十文"。一个妇人正指着牌子对孩童说:"娘今日能多买半升米,给你熬粥喝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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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内,裴琰的声音慷慨激昂:"桑弘羊之祸,前车可鉴!今平准监横征暴敛,与商争利,非圣朝所宜有也!"

沈知白似笑非笑地转着手中茶盏:"裴卿博古通今。那依你之见,当如何平米价?"

裴琰显然有备而来:"当效法贞观故事,劝课农桑,轻徭薄赋"

"裴大人!"徐延年突然打断,"贞观年间斗米不过三四文钱,如今长安米价是多少?"他不等回答,转向女帝,"陛下,物价之变非止农事,更在流通。管子曰:仓廪实而知礼节,但若粮食都被豪强锁在仓中,百姓如何知礼节?"

裴琰冷笑:"徐大人张口管子闭口算术,可曾想过商贾也是陛下的子民?"

"问得好!"徐延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,"这是今晨西市粮商联名上书,二十三家小粮行请求加入平准体系。"他展开竹简,"他们说宁薄利而长销,不愿囤积而招祸。"

杜衡适时补充:"臣核算过,若按小商户所请,官府只需调控三成大粮商,即可稳住七成米价。"

沈知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她突然看向殿角:"老丈,你怎么看?"

老河工颤巍巍起身:"小老儿只知,往年这时候,景安渠该有三十艘漕船靠岸。可今年"他掏出炭笔在掌心画了几道,"只有十艘官船,二十艘黑船不见踪影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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