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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瑾年回来时,已经半夜。
他踉跄着扶在墙边,只停歇了一瞬,就径直往二楼走去。
直到打开门看到姜时愿恬静的睡颜,他的心才慢慢回落,随着而来的是酸酸涨涨的满足感。
靠在门框上缓了一会,他走进洗手间。
脱下外套,背上是皮开肉绽还在渗着血的鞭痕。
他垂眸,眼底一片暗沉。
九十九鞭,每一鞭都在惩罚他在南城的肆意妄为。
可他不后悔,哪怕再来一次,他还是会这么做。
没有上任何药,随手拿起花洒,冰凉的水“哗啦”冲刷在背上,裴瑾年闷哼一声,脊背绷直,动作却没有停。
半晌,弥漫的血腥味随水消散,他随意的缠上绷带,重新回到姜时愿卧室。
他动作轻柔的躺在她身边,一点一点将她抱进怀中,身上逐渐染上她的体温,他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。
可下一秒,姜时愿毫无防备的一把将他推开。
她的声音在黑夜里冷的毫无温度,“裴瑾年,别碰我。”
良久之后,他哑声,“。。。。。。好。”
重新关上门,裴瑾年一拳又一拳的砸门框上,眼底带着无法释放的痛苦和绝望,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。
。。。。。。
第二天一早,姜时愿醒来,推开卧室门,她微微一怔——
客厅里裴瑾年穿着围裙,袖口挽到手肘,端着一晚悉心熬制的粥,餐桌上摆着其他几种早餐,全是她喜欢的。
她没客气,走过去拉开板凳,兀自吃了起来。
裴瑾年把粥放在她面前,“愿愿,喜欢吗?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,好不好?”
“裴瑾年,我不缺爱,也不会因为你一顿早饭就感动的稀里哗啦,做不做都是你的事,你不用问我什么。”
她没了胃口,起身准备回房间,他却在身后叫住她。
“愿愿,我们出去走走,好不好?”
怕她拒绝,他紧接着开口,“你说过给我一个月,那至少要给我靠近你的机会。”
裴瑾年口中的走走,就是精心准备的约会。
接下来的几天,他几乎用尽了毕生所有的浪漫。
第一天,他带她去了北城最大的玫瑰庄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