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我开始感到绝望,记忆撕扯着把我带回了十年前。
&esp;&esp;我的弟弟也是这样死在我怀里的。
&esp;&esp;不行!你不能死!
&esp;&esp;我抱起王将,他比我高,我只能揽住上半身,试图将他拖拽出实验楼。然而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力气,一个打挺挣脱开,用力把我推出实验楼。
&esp;&esp;他是想让我快走!
&esp;&esp;我又跑回去,我说你别怕,我这就带你去医院。
&esp;&esp;王将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,他嘴里含着口血,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,“是”
&esp;&esp;“什么?”我屏息静听。
&esp;&esp;“是朕”
&esp;&esp;我抱着他在实验楼门外站着,不知道是天凉,还是怀里的他凉。
&esp;&esp;是朕?我同桌?
&esp;&esp;周遭弥漫着血的腥臭味,我既不害怕,也不焦躁,有的只有厌恶。
&esp;&esp;我把王将放在花坛旁边,实验楼里又传来了一阵爆破声。
&esp;&esp;我抬头,实验楼安静地伫立,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。
&esp;&esp;唯独贯穿耳膜的爆裂和躁动让我知道,那里一定发生着什么。
&esp;&esp;我走上前,发现实验楼的门口突然多了堵气墙。我摸得到,但看不到。
&esp;&esp;之前封住实验楼和高三楼的冰从窗子上融化下来,我转身走到高三楼一楼女厕所窗外,抬手,推开了窗子。
&esp;&esp;和白天来时一样,我从女厕所窗子爬进去,路过了那个房顶滴血的走廊。
&esp;&esp;天已经黑了,月光屡清了我的视线。
&esp;&esp;这里不再是什么也看不见了。血已经不再滴了,黏脚的地板上,大片血迹清晰可见。
&esp;&esp;仰头,房顶糊着一层肉泥。
&esp;&esp;我抬步向楼上走。
&esp;&esp;二楼的风扇不再呼呼作响,三楼教室里的课桌上,落着月光的光块。
&esp;&esp;我从三楼的露天长廊走向实验楼,捡起了我用来掩住门缝的零钱,揣在兜里。
&esp;&esp;十七块钱呢,一会儿可以吃顿麻辣烫。
&esp;&esp;我合上了门,转身面向实验楼。
&esp;&esp;“是朕!”我喊道。
&esp;&esp;空旷的实验楼使得我这一声听起来特别大。大到我自己都有点发怵。
&esp;&esp;“老萧?”
&esp;&esp;也没有人应。
&esp;&esp;我往楼上走,我记得冷小台说他和是朕在四楼。
&esp;&esp;之后我又喊了几声,坚定了一个想法。
&esp;&esp;这栋楼的回音很大,不管他们在哪个房间,我这么多次的喊他们,是一定会被听到的。
&esp;&esp;那么,他们可能根本不在这栋楼里!
&esp;&esp;或者!
&esp;&esp;他们是鬼!
&esp;&esp;想到这里,我顺着脊柱凉到脖颈。
&esp;&esp;我在四楼的走廊里走着,突然!我路过的教室门咚地一声被敲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