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我不明所以。
&esp;&esp;他蹲了下来了,等着冰淇淋怪来。
&esp;&esp;说来也好笑,虽然被大怪兽追挺恐怖的,但让我欣慰的就是那四只冰淇淋慢得和我家奥迪双钻四驱车似的,还尼玛发出引擎的声音。
&esp;&esp;尤其是他们还张牙舞爪白衣飞舞,假装很快的样子。
&esp;&esp;我和同桌就蹲着看这幕四分之一速率的恐怖大片,然后我问他。
&esp;&esp;“你打算干嘛?”
&esp;&esp;“烧他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有火吗?”
&esp;&esp;我不抽烟,他也不抽烟,我没有打火机,我猜他也没有。
&esp;&esp;他不答,用手腕擦了擦下巴颏上沾到的土。太阳这会儿近乎落山,这棒子地与远处的高山映成一片黛蓝色。
&esp;&esp;黛蓝色折射在他脸上,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喜欢他的侧脸,从下巴到耳根的弧度。
&esp;&esp;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他左手的食指在地上轻轻一划,薄薄的一层泥土粘在了指腹上。
&esp;&esp;他站起身,走到了草垛前。
&esp;&esp;那一瞬间,我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被放大,身边连空气的流动都能被清晰感知。
&esp;&esp;我看着同桌的背影,突然变得很沉静。耳边不知是我的耳鸣还是那可被听见的风声,它在告诉我,同桌能保我周全。
&esp;&esp;长久以来,我都觉得我同桌周身有种微妙的气场,他看得见摸得着与你我一样,却又看不透摸不穿。他的精神世界似乎异常强大,导致每次遇事他的反应总是异于常人的。比如此时他的镇定。
&esp;&esp;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同桌掌控万千,是个不凡的存在。
&esp;&esp;因此遇事我看似是妥协于他,实际是一种依赖。
&esp;&esp;眼看着怪物逼近眼前,我却没有一丝迈腿开跑的意思。
&esp;&esp;因为同桌站在我前面。
&esp;&esp;电光石火间,他说,“诶呀妈呀,我没有打火机呀!”
&esp;&esp;我:
&esp;&esp;冰淇淋x4:
&esp;&esp;于是,我们就又开始手拉手奔跑了。
&esp;&esp;从棒子地钻出去,又冲进了一片庄稼地。
&esp;&esp;不为别的,那里有一台拖拉机。
&esp;&esp;我把同桌甩上车,自己也跳上驾驶座。
&esp;&esp;估计这车主也没想到有人缺德到开拖拉机压他的庄稼,就没锁。
&esp;&esp;然后缺德的我就一脚油门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。
&esp;&esp;那也比奥迪双钻四驱车快!
&esp;&esp;“你咋还会开拖拉机!”我同桌扒着车头后架子上问我。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啊!”本能本能。
&esp;&esp;“酷!”我同桌表扬了我。
&esp;&esp;“可是我们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。他们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”
&esp;&esp;“得干掉。”同桌说。
&esp;&esp;“怎么干?”
&esp;&esp;“烧掉!”
&esp;&esp;我如果不忙着逃命,我打算先干他。
&esp;&esp;“你他妈刚才是在逗我吗?你没有打火机烧个几把!”我火上来了,一边开车一边骂他。
&esp;&esp;他没生气,又惊叹着问我,“你咋还会开拖拉机!”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啊!”我他妈连油门是哪个都是蒙的,而且为什么问两遍啊!
&esp;&esp;“酷!”他又表扬我了,说着还打了个响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