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带着侵略感的姿势让她十分不自在,腿脚发软,想要避开,但手被抓着无法退离分毫。
五条悟垂着脑袋,视线落在她身上,烫得惊人。
桃山枝莫名不敢与他对视,只想逃离,浑身像有小虫在撕咬。
气势生生被压低一头,奇怪的情绪早就褪去,只剩下不知所措和害怕。
这惧意与其他以往都不同,不关乎生死,是恐惧着将要颠覆她生活的未知可能。
“枝酱,刚刚那话我不喜欢,收回去。”
五条悟喊她名字时爱用舌头顶着上颚,拖得绵长,尾音甚至要俏皮地打个卷。
现在,音调平仄短促,似乎要将这几个音节生嚼吞下。
步步紧逼下,桃山枝讷讷出声,“哪句话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说‘算了’。”他弯下腰,把头埋进桃山枝的颈窝,松开紧紧禁锢着的手臂,转而换了种更为亲密的姿势,将人圈进怀中。
“绝不可能。”
桃山枝一愣。
从未听过他这样带着点恳求的语气,几乎是贴着她耳朵低喃出声。
“我等了你那么久。”
——
“小桃?”
“小桃?!”
桃山枝回神。
兵藤五月担忧看着她,“怎么了小桃,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?咖啡快撒出来了。”
下一秒,她被漫出杯子的咖啡烫到手背,泛起灼热的刺痛。
兵藤五月连忙拉过她的手,打开水龙头,紧急降温,见没有长水泡的趋势,才松口气。
“抱歉。”桃山枝愧疚不已。
料理台上倾洒着咖啡,地面脏污了一块,她没去管疼痛的手背,忙不迭取来拖把清扫。
兵藤五月按住她的手,脸上写满不赞同,“小桃,你有心事?或许可以跟我说说,这两天一直不在状态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桃山枝低着头。
能说出口的,只有轻薄的歉意。
至于一直困扰她的。。。。。。
是无法向外人言明的秘密。
明白她不愿意倾吐,兵藤五月换了个话题:“最近生活还好吗?其实你住我家也没什么,平常我一个人也很无聊。”
前几天桃山枝就从公寓搬走了,兵藤五月是不舍的,可她坚持,只能帮忙搬了新家。
“我已经成年了,一个人没问题的,五月姐。”看出兵藤五月还把她当成孩子,桃山枝强调道,“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多少。”
结果,没过多久,强调已经是可靠大人的桃山枝又受伤了。
替惠理香搬东西时,撞到了腿。
“真的是,你力气大搬起来很轻松,但不看路怎么行?”惠理香给她已经青了一块的膝盖上药。
其实不严重,只是看起来可怖。
桃山枝挠挠脸颊不敢辩解。
“小桃你先回去休息吧,店内不忙,给你放假。”兵藤五月递给她一个包装漂亮的盒子,“托哥哥带回来的巧克力,这是你的。”
桃山枝还想挣扎,就被连人带背包赶出maidlatte。
刚过正午,她站在街口,看着人群和车流一时间生起巨大的迷茫。
她该往哪走?
回家的路记得十分清楚,双腿却钉在原地无法动弹。
手上的烫伤还未褪去,腿上的青肿隐隐发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