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境地下,却有一人逆流而上,修行短短八十余年,可战顶尖神话生灵,这已经不是惊才艳艳能形容的了,堪称天地异数,突破了种族天赋。
那个老道士啊。。。。。。
终究是为了培养我,收敛了他一身光芒,成了残破道观里一个不起眼的老道士,他本该是这个时代最惊艳的人物。
我叹息,伸出手,将那团无形无影的念力抓摄过来,轻轻一点,那团念力顿时发散开来,哪怕仅是念力仍旧有种飘忽感,不可感知,与天地气息别无二致,可见神人路走的有多么纯粹。
纵是我,纵是在第十龙庭中,面对这团发散开来的念力,都产生了不可控制的感受,所幸老道士的念力并不排斥我,否则绝对无法探查。
下一刻,
这团念力变作一片光影,在光影中,我看见了那座屹立在龙城郊外的道观。
原来,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深秋了。
秋风落叶,漫山萧索。
小小的屋舍内,老道士盘坐在炕上,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二十年前我下山给他裁的那身道袍。
许多年了,道袍已经很旧了,灰扑扑的,已没了从前的色彩。
那年,我踏足准天官,闭关十余年。
茳姚也曾回山,老白他们亦在观中,年年节节都要给老道士做新衣,可那个死倔的老道士从不肯穿,每每新衣放在炕边,总是不屑的挥挥衣袖,傲慢的说——给我做这些做什么?我有徒弟,老的走不动了,也有我徒弟端茶送饭,用不着你们。
于是,他每年都穿着旧衣,谁劝都不听,哪怕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,总是倔巴巴的认为,不食嗟来之食,不穿白来之衣,总是和老白他们要分的很清,心里执拗的想着——他传给了谁衣钵,那就由谁孝顺他,如此才叫天经地义。
茳姚回山后听老白他们抱怨,气的大骂——老牛鼻子不是好东西,岁数越大越作,若是没修道,顶着一身老人味,不被子女打死都是福大命大。
老道士嚷不过她,便倔强的不说话,总归心里还是坚定的认为——那一年,我给他关了门,他传了我衣钵,他有弟子孝顺。
不知怎的,今时今日,在这种境地下再见到老道士身上的旧衣袍,我忽然情绪就崩溃了。
我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,触摸到天官领域后,连人性都在逐渐磨灭,但是这一刻,却毫无征兆的崩溃了,无声的捂住自己的脸,仿佛怕在这四周无人的龙庭里,仍旧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窘态,却忘了如今在这龙庭里,我倒是连流泪都做不到。
“师父,再等等,再等等,等我成了天官,等我镇压了凶乱,等我实现了自己心里的伟大叙事,我一定回山,好好孝敬您,哪里也不去,再也不让您穿旧衣。。。。。。”
喃喃自语声从指缝发出,有些喑哑。
坐在炕上正在看旧照片的老道士,忽然抬起头,朝着头顶上方看了过来。
我慢吞吞的拉开遮挡脸的手,目光投向眼前的画面,正好看到了这一幕。
画面近在咫尺,犹如我就在那方情境中,看向老道士的刹那,视线触碰,犹如我穿越千山万水,去到了他身边。
老道士忽然笑了,将手伸向半空,又像是那只手要穿过三千世界,抚我头顶。
这一刻,我猛地愣住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(总算写出一章我满意的了,困死了,我去睡了,基本理顺了,今天开始就能陆续还更了,我醒来以后清点一下欠了多少,开始陆续还上,这几天剧情不顺,拖更了,抱歉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