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付完乡绅富户这一波之后,思蓉才开始会见族里的这些长辈。
在言语之间,思蓉吐露出来,想要在族中选取一些年龄小的孩子,带到京城去培养。
“带族里的孩子去京城?”
沈家族老们面面相觑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精光。
这可是天大的机会!
京城是什么地方?那是权贵云集、遍地黄金的去处!若能送自家子孙进去,哪怕只是沾点伯府的边,将来也能谋个前程。
思蓉端坐主位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,唇角含笑,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:
“伯爷常说,族中子弟若有出息,将来也能互相扶持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“只是,年纪小的孩子离了父母,难免思念。所以……”
“伯爷说的对,咱们族里的子弟,就该相互扶持,将来才能有更好的前程。”
族长沈德昌挺直腰背,眼中精光闪烁,仿佛已经看到族中子弟飞黄腾达、光耀门楣的盛景。
他搓了搓手,语气热切:“孩子年纪小算什么?伯夫人肯费心筹谋,已是天大的恩典!您尽管挑,我看谁敢不识抬举?”
思蓉指尖轻叩桌面,唇角含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:“倒也不必强求,总得孩子和父母都情愿才好。”
她抬眼,目光清凌凌地扫过众人,“我和伯爷的本意是提携后辈,可不是伯府缺下人。”
沈德昌连连点头,腰弯得更低:“是是是!您和伯爷的苦心,族里都明白!就算是真让他们去做下人,那也是抬举。”
思蓉低头饮茶,对于族长的心思,她还是能够推测一二的。
众人离开时,周嬷嬷故意落后半步,对族老们叹道:
“我们夫人最是心软,见不得孩子受苦。那些没爹没娘的……唉,若能带回去,好歹有条活路。”
族老们对视一眼,连忙应和:“您放心,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办稳妥。”
按照思蓉的授意,适龄的孩子,优先选择那些家境贫寒的,或是父母不全的。其次,男女比例各半。
再次见面送名单的时候,族长和思蓉提起了这个事情。
名单他是准备了,但是还想再争取争取。
思蓉定下了o个名额,这要是都选成男丁该多好,再不计,男丁选上人也可以。
“伯夫人,这……女娃子也要带去京城?”
族长沈德昌搓着手,脸上堆着笑,眼底却藏着不满。
在他看来,沈石根当上伯爷已是光宗耀祖,如今肯提携族中子弟,更是天大的恩情。
可这恩情,自然该优先给男丁,女娃子终究是外姓人,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,何必浪费机会?
思蓉指尖轻轻拨弄茶盖,抬眸时,眼底笑意清浅,却不容置疑:
“族长,伯爷常说,族中兴旺,不单靠男儿,女儿家若教养得当,未必不能光耀门楣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依旧温和,却字字如钉:
“况且,我既掌伯府中馈,身边总得有几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帮衬。怎么族长是觉得,我不该用沈家的女儿?”
沈德昌脸色一僵,额角渗出细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