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陈远从梦中惊醒时,已然日上三竿。
看着枕边的摆放着贾诩赠送的“孙子兵法”时,醉仙楼那袭素衫忽然浮现在他眼前。
陈远不由苦笑一声,本准备将子游邀至府上的,这几日先是封官,又是游览皇宫、应付祝贺之人等等琐事,耽搁到了现在。
好在今日无事,正好去醉仙楼拜访。
反正子游每日都在醉仙楼饮酒,还能跑了不成?
想到此处,陈远粗暴的将蒙统从被窝扯出,二人翻身上马,直奔醉仙楼。
醉仙楼依旧热闹非凡,酒香四溢,笙箫不绝。
陈远踏入楼中,目光扫过每一张桌案,但未见到那袭素衫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快步走到柜台前,向掌柜问道:
“掌柜的,经常坐在那里的一个素衫少年,近日可有来过?”
“忙着呢!”正忙着清点银两的掌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。
但当天看到眼前站着的,正是近日风头正盛的荡寇将军和讨逆将军后,顿时身体一颤,换上一副笑脸:
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二位将军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万望二位将军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了,问你话呢!”陈远抬手打断掌柜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。
掌柜的思索一番,点了点头:
“那少年啊,这几日常来的,说来也怪,年纪轻轻的,却不思进取,每日清晨一个人来到酒楼,要上两碟咸菜,一坛花雕,却要三个酒杯,放在面前也不动。”
“就这样一直待到傍晚小店打烊,这才离去,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!”
“哦,对了!”说到这里,掌柜的猛一拍额头,仿佛记起了什么,连忙从柜上拿出一封信来,递给陈远。
“那少年今早离开的时候写了一封信放在我这里,说是若有一位陈将军来寻,便将此信给他看,洛阳城有名的陈将军,想必就是您了!”
陈远闻言,心中一紧,连忙接过信,拆开一看,只见信上字迹清秀,却透着一股疏离之意:
“陈将军台鉴:
子游不才,原以为与将军志趣相投,可共谋天下大事,然近日方知,将军乃董卓麾下荡寇将军,位高权重,深受太师器重。
子游虽一介布衣,却不愿与虎狼为伍,更不愿助纣为虐,今日一别,望将军珍重。”
陈远读完信,心中顿时五味杂陈。
他没想到,子游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?还因自己的身份而心灰意冷,甚至不告而别?
想及此处,陈远握紧信纸,低声喃喃:
“子游,你误会了……”
蒙统见陈远神色凝重,连忙问道:“哥,咋啦?子游说啥了?”
陈远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子游走了!”
如今他正是用人的时候,子游不但是他为数不多的“挚友”,更是不可多得的大才,他如何能舍弃?
二人当即下楼,策马出城,沿着官道一路追赶。
陈远心中焦急,马鞭不停挥动。
而胯下奔宵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,嘶鸣一声,扬起四蹄狂奔起来。
两匹良驹无愧“奔宵”、“超影”之名,一时间,马蹄声如雷,扬起一路烟尘,路上行人纷纷躲闪。
二人一路狂奔,追至城外十里处,陈远终于远远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