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袭素色长衫,骑着一匹瘦马,腰间挂着酒葫芦,手中还握着一卷竹简,正缓缓前行,背影显得格外孤寂。
“子游!”陈远高声喊道,声音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。
那人闻声勒马,回头望来,正是子游。
见陈远策马追来,子游眉头微皱,却并未停下,只是淡淡道:
“陈将军何必追来?你我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
陈远策马靠近,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子游面前:“子游兄误我太深!”
子游闻言,停下马,目光微动,却仍带着几分疏离:“哦?陈将军此言何意?”
陈远深吸一口气,拉住子游:“子游兄,董卓残暴不仁,天下人皆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我暂居其下,不过是为积蓄力量,等待时机,他日若有机会,必举旗反董,还天下一个太平!”
子游听罢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却仍不置可否:“在下一介布衣,陈将军莫要戏弄!”
陈远苦笑一声,见四下无人,这才附耳开口: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我欲效昔日孟德献刀!”
“实不相瞒,我在幽州已经几分‘基业’,若是刺董不成,便离开洛阳,卷土重来!”
听罢,子游神情渐渐缓和下来,沉默片刻,终于叹道:
“陈将军,你可知我为何化名‘子游’,隐匿身份?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陈远摇头。
子游抬头望向远方,淡淡道:“我本名郭嘉,字奉孝,颍川人士,因不满董卓暴政,故而化名游历四方,寻找志同道合之人,共图大业。”
“那日与将军畅谈,本以为寻得知己,却不想将军竟是董卓麾下之人,故而心灰意冷,决意离去。”
听到郭嘉二字,陈远心中一震,先是不可置信,随后连忙拱手:
“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郭奉孝,久闻先生大名,今日得见,实乃三生有幸!”
郭嘉微微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:“陈将军不必客气,郭某一介布衣,何足挂齿?”
“先生之才,天下皆知,若能得先生相助,必能成就一番事业!”
郭嘉上下打量着陈远和蒙统,沉吟片刻,终于点头:“陈将军既有此心,郭某愿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“我得先生,如鱼得水也,先生速速与我返回洛阳,共谋大计,我愿以国士之礼相待。”
误打误撞收服了鬼才郭嘉,陈远如何不喜,亲自拉住郭嘉马缰:
“我为先生牵马!”
看着这般礼贤下士的陈远,郭嘉满意的点了点头,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。
三人一边欣赏着官道两旁的勃勃春景,一边畅谈。
“奉孝,若我今日不来追你,你欲往何处去?”
路上,陈远突然想到什么,扭头看向郭嘉。
郭嘉也没隐瞒,潇洒一笑:“欲投曹操,发兵洛阳!”
陈远心中暗呼果然,随后玩笑道:“就不怕曹操成了第二个董卓,挟天子以令诸侯?”
“挟天子以令诸侯?”郭嘉瞳孔一缩,吃惊的看向陈远:“好一个千古阳谋!”
陈远哈哈一笑,没有作答,反而顺手摘下郭嘉腰间酒葫芦,仰头畅饮:
“奉孝对花雕情有独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