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寝殿的铜鹤香炉飘着安神香,内殿充斥着阵阵苦药香。
玄色龙袍扫过蟠龙柱下的月光,他疾步穿过回廊,衣袍带起一阵稀碎声响。
太后斜倚在金丝软榻上,苍白的面容如裹在雪地中,却撑着精神,将案头的锦帛推到他面前,
“哀家从前就给你挑了无数,你都找各种理由拒绝,如今,你身为帝王,却迟迟不立后,你是要活活气死哀家!”
“我还不如当日就被那逆贼毒死,我还忍那些个折磨,熬到你登基!”
“你登基两年,你说朝堂未安稳,好,如今已经安稳,我看该立后了!”
萧阙侧身坐在榻沿,端起案头的药碗,喉间紧,“母后先服药……”
话语未落,便被一声冷笑截断。
“哀家知晓时日不多,还喝什么药?”
太后突然攥住他手腕,枯瘦的手指如鹰爪,深陷的眼窝露出冷戾的光芒,
“你以为哀家不知道,你那些腌臜传言…”
她压低声音,却猛地咳嗽一阵,眼中闪过狠厉,
“当初哀家就怀疑过你,从小就不喜触碰女子,你皇兄十六岁便纳妃,你呢,你殿中连个宫女都没有!”
一阵急促的喘气,又拔高声音,
“身为帝王,怎能如此荒唐…”
萧阙垂眸,眼中闪过心痛,“我不是答应顾家,认下皇兄的孩子……”
太后死死的掐在他手臂中,突然咳出血渍,“那是你皇兄的孩子,他们若是…你作为帝王,繁育子嗣就是你的责任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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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夜,就传召哀家给你选的女子…桌上有颗药丸,我要亲自看着你服下…”
萧阙站起身,目光扫过那颗赤红的药丸,陡然愤怒,迈开步子大步离开、
一声琉璃盏轰然砸在他脚下,太后苍白的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,颤颤巍巍的抓起描金瓷瓶,“今夜,要么我死,要么你服下!”
萧阙回头盯着那颗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的药丸,后退两步,撞翻了铜炉,惊得守在殿外的宫人屏息敛气。
“母后?你竟为此逼我……”
太后倒出药碗,药香混着血腥气散开,她将药瓶砸向地面,倚在榻沿猛咳嗽,
“是你在逼哀家,你明明知晓,哀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,哀家不想你被世人指摘,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,就是要看着你立后…孕育皇嗣…”
月光透出雕花窗棂,在母子二人身上切割出锋利的暗潮。
他望着母后脖颈上剧烈喘息暴起的青筋,那只抵在脖颈上的凤钗,
想起儿时母后对他的宠溺,此时都有化作了冰锥,刺得他心口钝痛。
他唇角微勾,泛起一丝悲痛,伸手拿过药丸,丢入喉间、
太后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,嘴角却溢出诡异的笑。
“缠丝蛊,如千魅丝,只有处子血方可解!服下后二十四时辰内不解毒,便会如万蚁蚀骨,直至蚀人心智,最终见到女子便会主动。”
“这是我求着兄长替我做的,本想早些给你,但你要去战场,如今,一切都还来得及,去吧,母后要去陪你兄长了!”
萧阙身形强烈抖动,他本以为就是简单的合欢药之类,没想到居然是蛊毒!他攥紧的拳头溢出血珠,最终转身大步离去。
他此时后悔不已!
他大步向着皇城外走,当走到宫门时,想起她说过她身体中毒,若是没有解毒,会一生承受蚀骨之痛。
他相信她不会骗她,以她性格,若是没有中毒,她会将身体交给他。
但此时,他退缩了!
顾寒站在他身后,沉重的叹息!
萧阙回到了城楼上,就这么孤立的凝望着那漆黑的王府。
直到熬不住,他回到寝殿,见到那些等在寝殿的女人!
……
一天一夜过去
那些进入萧阙寝宫的女子,第二日是被抬着回寝宫的。
太后收到消息,派宫女去查验,得到答案是成了。
而此时,礼槿澜摆着大字型睡得安宁,全然不知皇宫的惊变。
待她一觉睡到翌日傍晚,现那人是真的没来打扰她。
她坐在膳桌上,有些走神。
随即,想到还有小半月,他们之间约定就要结束。
想必他为了提前适应,也不会再来了,想通后,吩咐承安传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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