航班飞了一天,沈既白在车上补了觉,他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,先给方吟年回了个电话,让对方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。
再按照对方所形容来接机好友的形象,视线在周围晃了一圈。
说是穿着一件黑色棒球服外套,灰色头发,黑裤子。
机场出来的人很多,站在外面的有很多黑车司机,不断的招揽乘客。
沈既白拉着行李箱避开,有不停伸过来拖拽的手,他眯着眼睛,尽量在人群中搜寻有着相似特征的人。
其实他是觉得不需要的,回自己家,没必要还需要别人来接。
搞得好像他出国很久,忘了家乡的样子一样。
但方吟年不肯,说是不放心,沈既白也不希望对方担心,就只能答应下来。
今天太阳很大,一整片深蓝色的天空挂着几大朵的棉花糖,散开来的棉花,铺成了一小片的海。
光线隐隐约约从散开的云层落下来,很漂亮。
沈既白摇摇头,再温和地笑了下:“你应该也认识里面的人?”
看沈既白反应平平,似乎并不在意结果,这衬得自己很焦躁,萧徽有点隐秘的憋屈。
“哦,我和沈钦州有点交情。”他故意拱火,“以前协助过他做交传。”
讲完,他感觉到Alfred看了自己一眼。
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,吹点牛逼谁不会?而且萧徽之前参加某个峰会,沈钦州确实是特邀专家之一。
即便沈钦州并不认识自己,他也是间接接触过了,说成是有点交情又怎么样?
掺着自己得知的消息,萧徽慢慢往下说。
“沈钦州看人挑得很,其他高管比较好讲话,可能看得顺眼就选中了,靠颜值跟人脉能拿下,但他这个需要有点本事,我也没把握他在想什么。”
沈既白怀疑那句“靠颜值”意有所指,可他没有介意,毕竟他有底气证明自己能力不错,只有真正的花瓶才会被这种质疑戳伤。
不过,他刚想接话,身边男人抢先开了口。
“这样么?沈钦州的作风在业内不算秘密,您和他的交情有多深?”
萧徽想吓唬沈既白:“那私下里肯定也是有点来往。”
哪想这男人不太好搞定,又说:“沈钦州好像没什么朋友吧。”
“哎,他连女人都不找。”萧徽道听途说过一些八卦,拿来强撑面子。
“你们别多想啊,他也不找男人,整个就是四大皆空。”他道。
许一晗很震撼:“什么?他信佛?”
“不是这意思。”萧徽说,“就,野不起来嘛,没那个心思。”
他说得颇为含蓄,许一晗阅读理解了下:“卧槽,阳痿啊?”
沈钦州:?
沈既白:?
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许一晗,内心活动却截然不同。
一个是觉得荒谬,一个则心想,自己当初猜对了?!
但独自琢磨是一码事,拿出来议论又是另一码事了。
其他部门沈既白管不着,自己的下属不能念叨闲言碎语。
他打断:“不要背后讨论人家隐私,你不是他的主治医生,也帮不了他的忙,关注这个干什么?”
“每个人都有烦恼啊,沈总这样活得一点也不爽。”许一晗特别有同情心。
沈既白堵他的嘴:“说不定他数钱就有快i感,都从动物进化成人了,人家真不稀罕那点原始刺激。”
“嗯嗯。”许一晗受教了,再注意到Alfred的眼神不太对。
“诶,你看我干什么?面包不够吃吗,再给你来一个?”他困惑。
沈钦州移回眼,道:“不用,我饱了。”
他给秘书发了消息,随后,听到萧徽把话题扯到了沈既白身上。
“小沈第一次做同传,脸色特别苍白,搞得周总差点换人。”萧徽说,“和今天的小许半斤八两。”
“沈总监当初也会害怕?”许一晗说。
“会啊,我那时候手都在发抖。”沈既白道,“毕竟跨行过来没基础。”
萧徽说:“他最早从国外回来,说中文还有口音呢,现在好像也带着一点。”
许一晗很惊讶:“总监的普通话很标准啊,我没听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