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小时候被交给奶奶养,她说的是家乡方言,所以我学着有一点。”沈既白道,“后来和我爸去了法国,也没有很好的中文环境。”
解释完,他问:“现在能听出来?”
其他人没来得及回答,沈既白接到了陌生来电。
他没避开大家,接听之后,松晟的秘书说明了来意,邀请他有空来面谈。
通话声音漏了出来,等到他挂断之后,许一晗立即说了句恭喜。
萧徽跟着道贺,再两三口吃完饼干。
之前他还接连抛出话头,这时却半点坐不住了,催促许一晗马上收拾。
许一晗赶忙咽下面包,两人去找主办方碰头,沈既白留在原地,还没得到问题的答案。
他只能看向沈钦州:“你听不听得出口音?”
沈钦州反问:“从客观条件上说,你都是总监了,真那样的话客户能不发现么?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沈既白豁然开朗。
他抱住胳膊,谨慎道:“可能是咬字上还有点不对劲,那你主观上讲呢?”
沈钦州从而瞧着他,看到沈既白抿了抿嘴唇,然后自己记起了那股清新的柚子味。
这是在走什么神?沈钦州觉得自己联想能力有点太丰富。
他漫不经心地确认:“让我纯主观?”
“这会儿只剩下你了,请方方面面分析一下。”沈既白指挥。
“平时听不出来,你口齿很清楚,音节都没有问题。”
这么说着,沈钦州对上他的眼睛,被克制的作恶欲没有忍住:“不过我感觉得出来,你可能在吴语区长大。”
“你听到了我奶奶发的语音。”沈既白道。
闷了好几天的心事散尽,沈钦州勾起嘴角,得逞地说:“比这个还要早,因为那晚你叫得有点嗲。”
只是这音色不属于萧徽。
“沈既白?”秘书诧异地说。
她有些惊喜,和沈钦州道:“我听过他的现场,这一次就立马能认出来了。”
沈既白明显是在救场,这一部分全是即兴发挥,可他如同早有准备,情绪和术语全能顾及得到。
很多前沿的概念也可以融会贯通,以他的方式表达给每位观众,年纪轻轻能在蒲音有一席之地,不仅仅是因为脸长得有回头率。
之后人员换回了萧徽和许一晗,四平八稳地收了尾,但秘书再也没有提起换人的事。
结束后,秘书去与同行交际,想询问沈钦州是否要先坐公车回去。
然而,她刚扭过头,身边空空荡荡。
沈钦州怎么不见了?
会场的同传箱里,两位同事要转场去饭店,这会儿在原地稍作休息。
听到萧徽的叹气声,许一晗的心态愈发慌张,时不时喝一口矿泉水。
再发觉沈既白要讲话,他率先苦着脸认错。
“对不起,我犯了好多错误,害得您来补锅。”
沈既白却没有指责:“出点意外很正常,你除了中间有点崩溃,其他地方都不错。”
许一晗听完愣住,再听见沈既白继续说。
“哪怕我今天不在,萧老师也能兜住,你别一副要被开除的表情,现场没事就好。”
这时候分析问题没有任何用处,他示意对方尽快做调整。
“现在也别沮丧了,让客户看到像什么样?记得晚上好好干。”沈既白嘱咐。
许一晗初来乍到,听说过沈既白在公司有多么讨喜,之前因为交集很少,所以没有什么实感。
现在他已然被收服,备受鼓励道:“好的,我不会给您丢脸了。”
他们继而离开小屋子,主办方还没动身去饭店,沈既白跟着他们在走廊处透气。
“这人好帅,这年头基金经理都卷颜值么?”许一晗点评着不远处的嘉宾。
萧徽道:“不可能,基金经理都是面相越沧桑,看着越有安全感,连我妈都怕被帅哥骗钱。”
沈既白探头探脑:“你是在说谁?我来打假。”
许一晗指了个方向,沈既白循着他的动作看过去,不可思议地屏住了呼吸。
全世界的帅哥只剩下一个了是吗?为什么Alfred会出现在这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