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序青走回到她刚才坐过的座位边。
桌上除了餐盘空空如也,手机、电脑,都没有。
陈序青简直要被气笑了,她想不明白池宴歌怎么会突然这么幼稚,她转身,直白问池宴歌:“我手机呢。”
好像就等着这刻。
池宴歌背着手,向前一步、两步,慢慢晃悠到陈序青面前,右手拎起陈序青的手机,微微上挑的眼尾仿佛带着那颗泪痣都在笑:“别气了,气呼呼的像小猪一样。”
陈序青拿下手机,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忐忑到烦躁到此刻的冷哼——池宴歌,你才是猪。
好说歹说,陈序青都不接自己的话,池宴歌心里叹口气,转身抽开椅子,在陈序青旁边坐下:“好啦,不闹你了,你叫乔献回来吧。”
“我不叫。”陈序青放下手机,也坐下,“你的朋友,你自己叫。”
池宴歌靠向椅背,双手抱胸前,斜看着陈序青的侧脸:“好像今天来这里跟她吃饭的是你。”
陈序青动动唇,半天才说:“那她后来不也叫你了么。”
“我啊?”
池宴歌这会儿想起所谓“陈序青见前女友”的乌龙,笑了,“我来这里只是个偶然,不算她叫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陈序青起身,“随你怎么说,我出去叫她。”
“陈序青。”
坐着的池宴歌,右手再次拉住起身转过来的陈序青的左手,两人是面对面,却又侧对彼此。
对待陈序青,池宴歌是特别温柔却又特别骄傲的人,觉得不愿意讲给陈序青的心事会彻底压到底,压到无法承受爆发出来的那天,再闹到个两败俱伤。
但这次,池宴歌却对陈序青坦白,“我来这里是因为,我以为。”她顿住,重重叹口气,“我以为你来见你的前任。”话音落下,再深深地,叹了一口气。
池宴歌松开手。
陈序青低头去看池宴歌。比起刚才游刃有余的样子,笑容满满的样子,企图敷衍的样子,这一刻的池宴歌被包裹在浓浓的黑暗之中,把真实又难堪的心事剖给陈序青看,她向陈序青示弱,却又不能完全地示弱,她松开的手颓败地垂在身侧,又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。
从前让陈序青喜欢上的,好像就是这样的池宴歌,她听过池宴歌的失败又在几天后听见池宴歌的成功,同一件事的转换频率如此之快,叫那时漫无目的的陈序青为之叹服,她当然也知道,这样的池宴歌的人生不会完全倾斜于她,或者准确来说,如果是会将人生倾斜于她的池宴歌,陈序青不会喜欢。
她从来没有要求池宴歌为她改变。
她只是想要池宴歌告诉她什么时候需要她。
陈序青坐下,面对着池宴歌,她用双手去握住池宴歌的手,两颗炙热又跳动着的心脏依此互相靠近。
陈序青握住她,又用拇指轻轻揉搓池宴歌的手背,笑着说:“池宴歌,原来你有时候也挺笨的。”
池宴歌被她握住的手动了动,脸反而转向了另一侧,恢复成日常那副冷冷淡淡的音调:“我是个正常人,当然有笨的时候。”
“正常人是不会一声不吭不打招呼就走的。”
“我没有一声不吭。”
池宴歌回转视线,居然急了,一口气发泄了一长串,“我当时跟你说你再睡会儿我马上就回来,你也答应了,只是有误会你那会儿没睡醒,这件事我在微信里跟你解释了。陈序青,你这么多天不愿意认真看我消息,我能怎么办?”
“噗。”
陈序青低下头,没忍住笑声,“池医生,你口条真好,特别适合去做播音。”
池宴歌急上心头的火气瞬间灭了大半,反应过来,懊恼前一秒说的所有废话。
她松开眉头:“陈序青,这会儿开心了是吧。”
陈序青点点头,双手撑在池宴歌腿上,上身前倾看池宴歌:“嗯!非常满意非常开心!”
陈序青掌心挺热,捂在池宴歌的大腿肌肤上,浑然不觉般跟池宴歌讲,“对了,今天发生一件特别逗的事情,林蓓居然误会乔献是我的前任。”
“……”池宴歌挪开对视的目光——这事,她也知道。
陈序青看池宴歌难得避开视线,玩心顿起,一手继续摁住池宴歌,一手胆大地去轻轻捏住池宴歌的下巴让池宴歌脸转回来:“所以你跟林蓓是一伙儿的?”
陈序青不是笨蛋,今晚发生的事再加上这几个人的关系,她稍微想想就明白了,前面是她自己心里绕不过别的弯,才计较。
不计较的时候,什么事情都可以当笑话跟池宴歌聊。
她这会儿像只得意的小豹子,肆无忌惮轻挠池宴歌的下巴,“那乔献呢,不会也是你的同党吧?”
她不容池宴歌辩驳,手去攀上池宴歌的耳根,轻触她从前送给池宴歌的一只紫色蝴蝶。
她不再是从前任池宴歌拿捏的小孩子。
眼里变成意犹未尽的挑衅,她学池宴歌的话——
“池宴歌,再不说话,我就亲你了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啊啊啊啊啊不管了,明天好像回不了家,管它夹子不夹子,凌晨就给更了吧5555朋友们周天再见!
第39章N-酒店
陈序青说完,能看见面前池宴歌那原本呼吸着起伏的胸口停滞了两秒。
陈序青突然完全明白了。
她现在所渴望的,已经不再仅仅是池宴歌能喜欢自己,而是她想要看到池宴歌被她主导,在她面前,为她失控。
不想要被池宴歌完全掌控着节奏的恋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