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安静下来,都看向她。
岑嘉年看向商陆,商陆淡声回应:“总会有人喜欢。”
几乎是下意识,岑嘉年声音有些急切:
“为了那个不确定的‘有人’,便要大费周章,劳民伤财……”
“真有意思,公主殿下先前想的法子哪一个不劳民伤财?”
谢为欢曲起手指,指节在桌上不轻不重敲了敲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
商陆吻向她的耳朵,声音低哑,“放心,朕还没有让人观赏的习惯。”
接着,商陆将她拦腰抱起,吩咐道:“回太极殿。”
谢为欢被商陆抱着离去,那件外衣盖在她的身上,脸也被遮挡住,她缩在男人的怀中,默默流下泪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商陆抱着她回了太极殿,男人用力踹开殿门,“都给朕滚出去!”
殿中的婢女得令,知帝王动怒,皆屏息凝神,关上殿门退了出去。
下一时,她就被商陆扔在殿中软榻上。
殿内未燃烛火,只有清冷的月光。
男人用力扯下床幔,将她压在身下,“谢为欢,你到底同李珏之间有过几次?就那么让你终身难忘?”
“商陆,你就是个疯子……”谢为欢偏过头,不再看向商陆,男人不知从何时起,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男人用力扳过她的脸,逼迫她与他对视,“对,朕就是个疯子,所以你要与朕一起下地狱。”
话音刚落,商陆起身向案前大步走去,拿起案前的朱砂御笔向她步步逼近。
第26章第26章
谢为欢不知商陆手里拿着朱砂卸笔是何意,只怔怔地望着他,浑身都在抖,“你…你要做什么?商陆!”
她试图用言语唤回男人的理智。
然,商陆不语,只是拽过她的手臂,用力扯掉她袖口的布料,露出那截白皙且纤细的手臂。
月光映照之下,肤若凝脂,宛若如羊脂玉雕琢而成。
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少女手臂上的肌肤,神色晦暗不明,低低笑道:“欢儿的手腕好像少了什么东西,不过没关系,朕给你点上就好了…”
男人温热的指腹在她的手腕上摩挲,谢为欢心头一跳,她懂了他话里的意思,他手中的朱砂御笔此时就如同即将要刺穿她的利刃,让她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。
荒唐,
商陆竟要用手中的朱砂御笔为她点守宫砂……
“你别过来!”她的叫喊声几乎破了音,躲避着商陆的触碰。
然,不等她抽回自己的手腕,对方就用大手将她禁锢住,此时她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,只见商陆捏紧手中的朱砂御笔,点在了她的手腕处。
帝王出行,排场自然极大。
围场一早布置齐整,京中各王公贵族纷纷安置下来,营地顿时热闹了起来。
谢为欢无疑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。岑嘉年原应也在此列,可她称病几日,自然揽不到什么功劳,眼睁睁瞧着谢为欢被众人夸赞,围坐其中。
“郡主瞧着又瘦了几分,当真是极辛苦。”
“皇后娘娘慧眼独具,郡主能者多劳,才叫咱们几个玩得舒心。”
“阿欢今年还不去狩猎么?骑术那样好,跟咱们一道进林子里转转啊。”
谢为欢摇头:“我不爱这些,平日惫懒得很,哪里愿意动弹。”
“郡主近来……心情不佳也是正谢的,哪能那样快便走出来,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歇会儿,你们就莫要烦扰郡主了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
谢为欢没注意到身边姑娘们彼此的神色,几人闲话几句,各自散去后,只有至交胡映璇留了下来。
营帐内一空下来,胡映璇当即道:“你近来可听到过什么?”
许久没见到她,谢为欢亲热地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,语气轻快:“什么事让我们阿璇这样愁眉不展?许久不见你如此了。”
她不是不知道退婚一事会在京中议论纷纷,她生来高调张扬,多得是人看不惯她。这一退婚,风言风语自然接踵而来。
胡映璇与她是截然不同的性子,内敛文雅,白皙的脸颊胀红几分,吞吞吐吐道:“那日之后,我许久不曾出门,后来才知晓,京中已然传遍了。”
胡相严苛,她自幼跟随祖父生活。那夜算是陪着小姐妹闹了事,祖父还没说什么,自个儿就乖巧地钻入房间,给自己关了几天禁闭。也正因如此,她竟是来时路上方知晓京中已出了这样的波澜。
人多,便总有说漏嘴的,更何况不乏好事者,想从她处求证真伪。“本郡主只信亲眼所见,”谢为欢冷声:“你若承认了移情别恋,我倒还高看你一眼,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,解除婚约放你自由。可你这般哄骗,当人都瞎了不成?”
“郡主这么说,是不信我了?”
承望握着拳,“你若生气,我道歉便是,你要怎么赔罪都好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本就是你的错。”
谢为欢面露恶色,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:“订婚之时我便与你有言在先,你对天发誓绝不纳妾,不养外室,忠于一人。是你背弃诺言,忘恩负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