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年的友情可惜了……”
想起故事最后阿泽说“我从来不是你的首选”,陈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就倒回去从两人产生误会那段重新看。
还没看出个所以然,被陈伟豪抢走了杂志。
“你、你怎么在看这个!”陈伟豪浑身冒热气,说话直磕巴,“快去洗澡罢!给你留了热水!”
“好,”陈妄先去厨房冲杯淡盐水给陈伟豪,“喝点水,你身上都红了,是不是酒精过敏?”
正在屋里急得乱转藏杂志的陈伟豪:“!!!!!”
凌晨又下起雨,外面闷热,屋里湿冷,窗户上浮着一层水汽。陈伟豪不受环境影响已经打起了小鼾,陈妄默默裹紧棉被,望着窗户出神。
阑珄
幸福里的房子大抵都差不多,窗户外面是另一栋楼的窗户,常年照不到阳光,雨水落在一线天里十分闹人。
第一次经历回南,陈妄觉得自己是发面馒头,吸饱水后腐烂成渣,仿佛从出生起就得了慢性绝症。
他把这种湿漉漉的、浑身难受的天气叫做落寞。
转天下午,陈伟豪被一阵敲门声吵醒。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,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。随手扯一身衣服穿,他顶着鸡窝头去开门:“你是?”
“傅玉呈,”傅玉呈指指202的门,“我能进去吗。”
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讲究,陈伟豪有点印象,没什么防备心地把人请进来:“什么事啊?”
“前几天陈妄找你妈妈要过一台电脑,”傅玉呈把两千块钱放在鞋柜上,“就当是他买下的。”
傅玉呈言简意赅,传达完就走。陈伟豪刚睡醒,大脑开机缓慢,被那沓钞票一刺激,立马醒了。
“你等等!”他叫住傅玉呈,“那电脑是我送陈妄的,不用给钱啊。”
“是你送的?”
傅玉呈先是一惊。
没想到这么快就证明了陈妄和叶子的清白,他实打实松了一口气。正想跟陈伟豪说什么,定睛一看,陈伟豪居然穿着陈妄的帽衫。
——就是昨天包饺子的那件,下摆还有陈妄蹭上的面粉。
有一个瞬间,傅玉呈像被雷劈了,迟疑着问:“那你们是……朋友?”
“当然啦!”陈伟豪大大方方回答。
傅玉呈缓了缓神:“你们才认识一个多月,不建议有这么大金额的经济往来。”
“不是,哥们你谁啊?这一大早的,你在教我做事?”陈伟豪听懵了,“你跟陈妄又是什么关系啊?凭什么替他做决定?”
傅玉呈一哑,半晌吐出几个字:“远房亲戚。”
“亲戚?”陈伟豪半信半疑,盯着傅玉呈那双桃花眼看,不料对方避开了视线,他拖着长音道,“哦,原来你俩是亲戚啊?”
懒得理对方的阴阳怪气,傅玉呈转身出门:“钱和话送到了,再见。”
“不是!诶!这钱!”陈伟豪穿着人字拖追出去,精准把钱塞进傅玉呈屁股兜里,“给你给你,我不要!”
傅玉呈被戳得后腰一僵,瞬间拉下脸:“为什么。”
“什么为什么?”陈伟豪晃了晃大脚趾,“陈妄每天给我做饭吃,要是没有他,我早饿死了,给他个旧电脑算什么啊。”
“嗯,”傅玉呈不欲多说,“你决定好就行。”
下楼,傅玉呈突然从人群中辨认出陈妄。理智告诉他该给陈妄道歉,但他放不下架子,先躲进一家面馆,坐在门口暗中观察陈妄。
虽然下着小雨,但今天有二十度,陈妄换了件单薄的外套——傅玉呈没有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