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说丧气话,”陈妄看一眼手机,“再有一个礼拜我就考试了,等我考完,咱俩去蓝滨看海,怎么样?”
“嗯!”陈伟豪笑出一个大鼻涕泡,余光瞄见黑脸的傅玉呈,大热天打了个寒战,“那内个,我先回家了……我妈还等我吃饭。”
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陈妄把可乐拎给他,“路上喝?”
“行!”
送陈伟豪坐上公交车,陈妄慢悠悠溜达回家。
傅玉呈像尊佛似的盘腿坐在床上,头发扎成了清爽的丸子头,换上了跨栏背心和短裤,模样是居家了,身上那股冷傲劲儿半分不减。
瞧着他,陈妄想笑:“你怎么见不得人哭?”
“华景不是你自己的房子,谁允许你把地址告诉他的?”傅玉呈反问道,“他万一领来不三不四的人怎么办?”
“你想多了,”陈妄倒了杯水喝,站在电扇附近吹风,语调柔和又坚定,“我只有阿伟一个朋友,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好一点?”
“我是看不惯老爷们哭哭啼啼,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,他那么哭有什么用。”
“你说的对,”陈妄哄完那个哄这个,“过两天我把你这话转达给他,他一定能理解你的苦心。”
傅玉呈嘴角有点翘了,又使劲一压,冲陈妄招手:“过来,脱裤子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看什么?”
傅玉呈指指他的短裤:“应该长出来了,不嫌扎?”
陈妄耳根一热。
他不知道傅玉呈什么时候看到的,不过那里确实长出来一层。很短,大概只有两三毫米,但就是这个长度最难受,那里像长满针一样,扎人。
“在你湿疹好之前,隔几天就得剃一次,”傅玉呈拉他到床上坐下,“以后你自己主动点。”
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,比如现在他躺在床上,就没有上次那么难以接受了……“啊!”冷不丁被傅玉呈的手温烫到,心脏像被抓了一下。
“还挺漂亮的。”傅玉呈说。
陈妄:“……”因为这句话,他那里又抬起了头。
傅玉呈笑了:“喜欢别人夸你?”
陈妄根本没挨过别人夸,现在被人夸了,却是这种情形。他羞得没边,索性闭上眼装死。
“这样吧,我陪你玩个游戏怎么样?”低沉的声音像有某种魔力,傅玉呈轻轻握住他,“设你所需的总刺激量为S,我的速度是每秒三次,一会儿结束后告诉我你的时长——玩不玩?”
陈妄竟真顺着傅玉呈的话思考,然后在心里列出一个公式,正想问什么是“所需的总刺激量”,傅玉呈已经缓缓动作起来。
海面无风起浪,海啸瞬间将他淹没。
喷泉如柱喷涌,陈妄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算出来了吗。”傅玉呈笑着问他,“T等于多少?”
陈妄嗓音干涩:“我算不出来。”
“怎么这么笨?”傅玉呈食指蘸着他的东西,拿他的小腹当演算纸,在上面边划边讲解,“V等于三,S计数为一百八,则T是六十。你比上次更快。”
他抓住傅玉呈的手:“不行……”
“我也觉得你的成绩不行,”傅玉呈扯过卫生纸帮他擦干净,“所以,我打算再给你一次机会,这次,你必须得算清楚。”
陈妄基本上没碰过自己,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是对那种事不感兴趣,还是觉得有点恶心。但落到傅玉呈手里,他好像只感到愉悦。
可话又说回来,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着两次?
“下次再……可以吗?”他求道。
“今天的题今天做,下次自然有新的做。”
第二道题难度升级,傅玉呈给出的速度V并非匀速,时而快速冲刺,时而慢速磨人,有时又像捉弄他一样打着圈……
陈妄是被海啸反复冲上岸的鱼,全身汗津津的洇湿了床单,翻腾来翻腾去,感觉自己快死了。
他计算出来的时间T勉强被认可,傅玉呈才放过他,一本正经地给他清理干净,抹好药。
他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,从下午睡到晚上,六点多被傅玉呈叫起来吃顿晚饭,然后往床上一倒,又睡了过去。
傅玉呈帮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枕边。凌晨三点屏幕亮起,来电显示是陈伟豪,屏幕明灭五六次之后便没了动静。
陈妄翻了个身,在梦里皱紧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