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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被直接送去苏映雪口中的“那个地方”。
车子刚开到郊区,突然接到了一个新的指令,转而开回了苏家的主宅。
苏映雪的父亲,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振邦,要见我。
我被带进如宫殿般奢华的餐厅。
长长的餐桌上,只坐着三个人。
主位上是苏振邦,一个年过半百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男人。
他不动声色地切着牛排,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。
他左手边,是脚踝上打着石膏,坐在轮椅上的苏映雪。
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快意。
右手边,是林清澈。
他低着头,依然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艺术家模样。
“坐。”
苏振邦指了指我对面的位置,语气平淡,却不容抗拒。
我抱着妹妹的骨灰盒,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听说,你弄伤了雪儿?”
他用餐巾擦了擦嘴,终于抬眼看我。
眼神冰冷,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顾北言,你在我们苏家待了五年,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,知道什么叫本分。”
苏映雪立刻娇嗔地开口。
“爸!你看他!还抱着那个贱人的骨灰盒!他就是个疯子!”
“我知道你妹妹去世了,你心里难过。”
苏振邦无视了女儿的撒娇,继续对我说道。
“但雪儿也是好心。林先生是享誉国际的青年艺术家,你妹妹的心脏,能在他身上延续,是你们顾家的荣幸。”
他将“荣幸”两个字咬得极重,仿佛是在施舍。
“今晚,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他放下刀叉,十指交叉,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给雪儿和林先生,跪下道歉。磕三个头,这件事,我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我看着,这一家子高高在上的畜生。
将杀人说成恩赐,将掠夺说成荣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