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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安娜（第1页）

晚安，安娜

邓布利多不得不把他对麦格说过的话再跟小天狼星说一遍。出乎意料，小天狼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议。

“那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，”小天狼星说，“等我抓住了虫尾巴，我再去探望哈利。”

“你认为他会乖乖待在家里等着你去抓他？”格林德沃问。

“当然不会……”小天狼星正要说些什麽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在校长室外，请求和邓布利多见面。那个枯黄瘦弱的人形容憔悴地走进来，小天狼星瞠目结舌。

“斯内普？”他连忙看向邓布利多。斯内普谁都没看，径直走向一张椅子，颓然坐在椅子上，身体前倾，肩膀耸动，一种怪异的可怕声响从他喉咙里发出来。

邓布利多神色严峻地与格林德沃对望一眼，微不可见地冲着小天狼星摇摇头。

过了片刻，斯内普才擡起脸，布满苦难的脸哀痛不已。

“我以为……你会……保证她的……安全……”

“她和詹姆错误地信任了别人，”邓布利多说，“就像你，西弗勒斯。你不也曾指望伏地魔会饶她一命吗？”

斯内普的呼吸虚弱无力。

“是他？”小天狼星站起身来，走到邓布利多面前，“是他告诉你伏地魔在追杀詹姆，邓布利多？”

“是的，他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成为了我的卧底。”邓布利多点点头说，“事实上，我认为你们俩不该在此时见面，但涉及到保密人，或许你们直接沟通会更好。”他看着斯内普，後者正一种看苍蝇似的厌恶的眼神瞪着小天狼星。

“谁是保密人？”斯内普问。

“虫尾巴。”小天狼星一脸晦暗，多少年来，他都不曾在面对斯内普时表现得如此心平气和。詹姆死了，连带着他的心也死了一部分。他看着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嘶吼，反倒一点都不生气。

“为什麽选择他？”斯内普吼道，“为什麽？”

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唯一的知情人，小天狼星的心底升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残忍喜悦：终于有人因此而责怪他了。

“因为我，”小天狼星说，“我最开始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是伏地魔的卧底——我不信任朋友，我怀疑卢平——因为他的特殊身份。我在朋友中埋下怀疑的种子，可詹姆一心认为不信任朋友是可耻的，他让我改变想法。与此同时，他也不想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邓布利多一个人身上，他想靠自己解决这件事。所以我告诉他，别选择我，选择虫尾巴，虫尾巴弱小又懦弱，伏地魔根本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。”

“傲慢丶爱出风头丶愚蠢！”斯内普怒吼道，“可耻的詹姆·波特！”

“不许你在我面前侮辱詹姆！”小天狼星猛地掏出魔杖，抵住斯内普的下巴，“信任朋友从来都不可耻，斯内普，你没有朋友，你当然不会理解詹姆。”

“他信任朋友的後果是什麽？害死了莉莉？”斯内普怒目问道。

“你可以责怪虫尾巴是一个卑劣的叛徒，但你绝不可以因此责怪詹姆！”小天狼星吼道。

“她死了！”斯内普踉跄倒地，绝望地说，“完了……什麽都没有了……”

“但是哈利还活着，”邓布利多没有上前拉开斯内普和小天狼星，而是把双手垂在身前，说道，“他们的儿子还活着，眼睛和莉莉的一样，一模一样，我想你还记得她的眼睛，是吗，西弗勒斯？”

“不要……”斯内普说，“没了……死了……”

“你知道她是因为什麽死的，”邓布利多说，“你也知道詹姆是因为什麽死的，小天狼星。别让他们白白牺牲——放弃无谓的争吵，你们应该明白，之後的日子不会比现在更轻松，帮我保护他们的儿子。”

“他不需要保护了，黑魔王已经死了。”斯内普说。

“黑魔王还会回来，到那时候，哈利·波特将会面临可怕的危险。”邓布利多直白地说。

静默了很久，小天狼星问：“这是什麽意思，邓布利多？”

“你们应该明白，伏地魔没有多少像人的地方了。”邓布利多说，他注意到冷静下来的斯内普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。“我虽然不知道波特家发生了什麽，但伏地魔绝不会就此死去，他终将归来，一旦到那个时候，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哈利。”

“哈利·波特的危险尚未解除，”格林德沃补充道，“谁都预料不到，伏地魔何时归来。如果我们能做好万全准备，或许能够真正地杀死伏地魔。”

“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哈利。”小天狼星说。

斯内普则面露痛苦，过了很久，他才断断续续地说：“永远……别……让人知道……”